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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不落

龙族续写(重生)

  樱花再次盛开了,漫山遍野的粉红色樱花卷落在风中,随着细微的雨水在地面上汇聚,静静地流淌起来。樱花落的季节水面上会飘着一层花瓣,日本人把它叫做“樱流海”。

红井四周静谧恬淡,就像世外桃源,似乎藏着隐居的精灵使人不敢惊扰。

一道天边飞来的流光打破了平静。

祂的身躯已经好似风中残烛摇摇欲坠,祂的手臂已经被砍断了一只,膜翼的骨骼断裂后在优秀血统下强行接在一起之后又在突破十几倍音速的飞行中折断开来,胸口破开了巨大的空洞,连猩红的心脏都触目可见,鳞片凋零,浑身皆是强行愈合伤口留下的瘢痕。

祂叼着不知生死的白王,缓缓地降落到红井边上,似乎生怕惊动了那沉睡在井中素白的精灵。

祂双目威严,手爪握碎白王的头颅,看着那鲜红滚烫的龙血灌进红井当中,祂的心脏不禁飞快跳动起来,即使祂已经虚弱得快要昏迷,但是仍然有着无法言喻的力量支撑着祂庞大的身躯,正是这股力量和那滔天的愤怒使得祂鏖战万龙而不倒。

“活过来!”祂低俯着身子,长长的脖子探进井中,竭力咆哮着,这是古奥威严的君王的命令。

但是井里静悄悄的,素白颜色的精灵被鲜红的龙血映上瑰丽的红色,只有祂沉雄的咆哮不断回响着。

祂眼中金黄颜色的光黯淡起来,祂艰难地呼吸着,脑袋一片空白。

祂想起了那个魔鬼说过的话,他似乎只能够改变未定的命运,那个魔鬼在最后还是骗了祂。

“不要死!”祂再次咆哮起来,却失去了力气,也没有了那股令人胆寒的威严,祂好像被骗的小孩,发出无力的反抗,即使祂已经是世间最尊贵的君王,却委屈得像个失去玩具的小狗。细细的雨丝淋在祂炽热的身躯上,混着干涸的血液化作黑色的水流,把祂浇了个通透,透支的身躯正缓慢地失去力气,那庞大的身躯缓缓蜷缩起来,峥嵘的龙首无力地垂下井中,刺目的黄金瞳好似断电的日光灯般缓缓熄灭。

遥远的宇宙空间,六柄锋利的“天谴”之剑悄然脱离了卫星,随着重力开始发出刺目的光芒。

死亡,到来了。

什么是死亡,是再也握不到的手,再也感觉不到的温度。

近地轨道上的天巡者全弹发射!剑槽中的六支达摩克利斯之剑全部坠向地面,卡塞尔学院已经不再考虑着如同六个小型核弹爆炸的威力的武器在日本上爆发会引发怎样的后果了,只要再杀死这世界上最后的龙王,那么秘党就完成了他们数千年的使命了!一切就都还可控!

在通天的刺目光芒和震人发聩的巨响后,一切都消散了,红井,樱花,雨丝都全部化作了炙热高温中的飞灰,无数的泥土翻飞,尘埃落定之后只剩下一具漆黑的龙骨十字静默地躺在地上,面骨上的眼眶空洞,失去了所有的神韵。

……

冰冷的王座之上,他静静地端坐着,面容冷峻的他散发着令人心肝欲裂的沉重威严。

“是他让你们来救我的?”他轻轻地抬头,声音好似金属鸣颤,黄金瞳威严冰冷。

“老板说这是最后一个任务。”眼影绯红艳丽的女忍者笑道,好像没有感受到那滔天的威压,她迈步走上前来,黑色紧身衣下的身体曲线妖娆,她手中淡淡的手机屏幕光微微照亮了那张冷峻孤独的脸,只见上面显示着一行字,“最后一个任务:好好活着,我们好女孩们!”

“他真的很爱你们。”他眼中的光好似烛火一般飘摇了一下。

“虽然平时都在剥削我们这些打工仔,但是毕竟他都在我们最绝望的时候救过我们的命啊。”一旁又传来一阵模糊不清的声音,似乎那人正在咀嚼着某些脆脆的食物。

“也不是没想过一走了之,”酒德麻衣笑道,“但是皇女已经麻利地出发了,我们也只好跟上脚步啦。”

“我看呐,老板就是把我们吃的死死的,早就告诉我们你会在最后回到红井,他早就知道我们会去救你了。”苏恩曦大口吃着薯片,要是没看过她大口灌酒的恐怖模样,恐怕都会认为她是个喜欢吃薯片的妞。

唯有那个素白得令人心疼的女孩静静地看着他,不说一句话。

她一直在努力,但是在最后还是被抛下了。

那个许诺用自由作为她的生日礼物的男孩,那穿着拘束衣的男孩长出骨翼为她洗礼,为她撕裂无数的炮火和苏27战机的男孩,无情地把她抛下了。

零的手中拿着个白铁盒子,那是一株曾在极寒中盛放的嫩黄的北极罂粟,花茎绿得让人想起春天。

这是男孩跟她说过的要记得的Papaver radicatum,她铭记了一辈子。它是不会死的,世界上永远有一种生命,它的每一次死亡都是为了归来。

“好了,任务完成了,我们就有缘再见了。”酒德麻衣说。

“他真的已经死了吗?”零咬着唇,看着他冷峻的脸,似乎在上面又看到小恶魔的脸庞。

“汪汪!”他忽然流露出少年温和的样子来,吐着舌头,朝着她轻声叫着,看着那豁然间被喜悦与惊喜充斥的女孩,他晃了晃神,在他的记忆里他从未见过这个女孩流露出如此的喜悦来,她从来都是那么拒人千里,学院里的女生都说她是“真空女王”。女生们说她简直恨不得生活在真空环境中,所以她人缘不太好。

其实真相却是在这个女孩的一生里所有所有的悲欢都是只属于一个人的吧。

她一直都在努力,始终跟在他身边,始终对他有用,生怕如果有一天她对他没用了,会被扔掉。

“好好活着吧,雷娜塔,其实在他眼里你一直都是他的好女孩。”他收回了那少年的模样,温和地说道,却是刽子手般冷酷无情地打碎了女孩最后的希望。

女孩们沉默着离开了,她们的老板已经离开了,她们已经恢复自由了,没有人会再剥削她们的劳动力,没有人会再需要她们保护某个废柴,没有人会再需要她们赚来大沓的富兰克林,没有人会再需要她们精心策划“东京爱情故事”,也没有人再需要她们不停努力才能不被抛下了。

没有人了啊。

四周又陷入到了那种难以忍耐的死寂当中,至高王座的冰冷似乎要钻进他的骨髓里。

“吱吱。”忽而有着奇怪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孤独的寂静,一只黄色的橡皮小鸭子缓缓地递到了他冷峻的面前,这一小抹鲜艳的颜色打破了无尽的黑色,于是所有的冰冷都在春风中消失了。

“Sakura。”有人轻声呼唤着他,海藻一般的红色长发浮动着氤氲的香气,女孩澄澈的眼睛倒映出他平凡的脸庞。

“刚醒来,怎么不多睡一会?”路明非感觉自己的心揪了一下,有难以言明的情绪在他的胸膛里奔涌起来,他的声音颤抖,似乎怕这脆弱得像是玻璃般的情景在下一秒破碎。

这个女孩曾让他像是一条被抽走了脊梁的狗般无敌跪倒在地,他曾紧紧地抱着干枯的她,很久很久,无声地痛哭。再次看到她,这个女孩好似锋利的剑一般瞬间就刺破了他的一切情绪。

她穿着自己最喜欢的那件白色塔夫绸的膝上裙,还有高跟的罗马鞋,她正处于女孩最青春耀眼的年纪,在时装的衬托下她的肌肤润泽眸子闪亮。她穿着高跟鞋子,那绷紧的小腿弧线美得叫人心动,像是踮着脚尖走路的芭蕾舞演员又像个十八世纪里走出的公主。

“想你了。”绘梨衣认真地说着,她的瞳孔亮得慑人。但那不是进攻前的凶相,而是恐惧,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动物那样,蜷缩着,“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全是黑黑的,没有Sakura,什么都没有……”

他急忙轻轻地搂住女孩,她的身躯柔软清凉,有股刻进他灵魂中的香味,他记得她的香味不是来自香水而是某种沐浴露……对的,啤酒花沐浴露,也叫“樱花之露”的那种东西。她的身子不再是那曾经嶙峋的龙躯般的感觉了,像是个真实的大rilakkuma玩偶,软软的。

“不怕。”他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声音难以掩藏地颤抖起来。

“有Sakura,就不可怕。”绘梨衣的声音清灵悦耳,十分认真,像只开心的小鹿,在单纯地讲述一个真理。

“如果那次在深海里拥抱你的人是其他人,那个带你去游乐园玩的人是其他人,你会爱上那个人吗?”他把头埋进女孩那柔软的红色长发中,靠近女孩素白的耳廓。

“不会的!”女孩惊慌地回答,紧紧地搂住他早已宽阔如海的脊背,“因为,我是小怪兽,你也是小怪兽,世界上没有其他的小怪兽了。”

他们,是同类啊。

他们曾在黑夜里一起仰望东京塔,那座电波塔自上而下亮着粉紫色的灯光。头顶是黑云压城城欲摧,地下是灯火通明的巨大城市,灯火通明的大厦像是一个个巨大的灯笼摆放在大地上。在无数灯笼中间,粉紫色的塔拔地而起,插入漆黑的云间。城市映在她的眼瞳里,仿佛昏黄色的星海。

他曾经答应过她要把正义的奥特曼都杀死的,现在他已经是世界上最大的小怪兽了!谁也不能再从他的手里夺走他的女孩了!

他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女孩,生怕下一刻她又会再次地离他而去。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路明非,”他神色晃动起来,说出了那个曾经她至死都还在念叨的假名,“也你一个人的Sakura。”

“嗯呢,我是上杉……”少女窃笑起来,把黄色的橡皮鸭子放到路明非黑色的头发上,“绘梨衣。”

“你的好朋友!”女孩的笑声缓缓回荡起来,那么澄澈,那么阳光。

原本在魔鬼的剧本中这个女孩是要死的,但是他修改了那个剧本,赐予了她活下去的特权,这是他第一次为一个人修改剧本,因为女孩的愚蠢令他不愿意她受到伤害,但是卑贱的逆命者赫尔佐格剥夺了她的生命,这件事永远地刻进了魔鬼的心间。

他最终选择了用自己换回了那个世间唯一单纯爱着自己哥哥的女孩。

这个温柔的世界,还有好多东西是她从未见过的啊,而且这该死的废柴哥哥他娘的还欠你一场世纪婚礼啊!(求点点赞吧,手快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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